【团孟/袁史】他魂灵2
预警：比较魔幻，不过龙文章都成人地缚灵啦，穿回去见见烦啦也很正常对吧？
在灵魂的眩晕中，他看见了他的副官，来自三十多年前，龙文章这个人死后的几年。
鬼魂不需要睡眠，所以龙文章没有做过梦。死人没有活人疲惫的浑噩感，于是他清醒的度过了等待约定实现的第十年。
龙文章赶在袁朗吹灭蜡烛前，悄悄闭上眼睛许了个愿——想再看见他的副官。
“呼！”烛光熄灭。
巨大的眩晕感从让龙文章眼前一黑，阔别已久的困倦让他皱着眉漂了下去，在地上凹了个合适的姿势才闭上了眼睛。
困意消失，睁开眼后，面前是样貌年轻的副官。
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，被被子埋的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。
龙文章知道自己在做梦，不然他怎么会在四十年后，看到和记忆里想了十年，一点模样未变的孟烦了。
“烦啦，烦啦。”
夹着嗓子喊他副官的名字，龙文章不想把他吵醒，那眼下的青黑，浓重的快掉到下巴上去了。
孟烦了，你是被人打了吧？
他观察着他的副官，眉毛皱皱的，干燥的嘴巴也撅了起来，一副受到委屈的孩子抽泣的模样。龙文章顿时觉得酸软的触感从心底生出，发痒又发麻，谁给你气受了？在梦里令你还是这让人心碎模的样子。
“别烦啦！”
伸出食指挨上了他皱着的眉头，龙文章想要把它揉展揉平，却看见手指穿了过去。
龙文章失落的收回，即使在梦里他也无法触碰孟烦了，没办法给予他浅淡的安慰，忽然他又想起，没法触碰，这个悲伤的小瘸子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吗？
“烦啦！孟烦了，三米之内！三米之内！！”
他冲他孟烦了的左耳朵轻声喊，声音越来越大。
过了一会儿，又把脑袋搁在右边，亲密的贴着他咬耳朵。
“孟家的小猪崽子？孟大买办？亲爱的～”
龙文章肉麻的掐着嗓子，喊出腻歪的声音，在他脖颈上开心地蹭来蹭去，没有触感，没有温热的皮肤，他也感受不到紧贴着的，脉搏跳动的力量，不过没关系，趴在胸膛上，在静默中的心跳越发强烈，穿进他的耳朵，震的他的心脏似乎都拥有了同频的律动。
孟烦了在噩梦的浑噩感中恍然着，他梦见死啦死啦叫他的名字，喊着三米之内，又可恶的喊他小猪崽子，他原本想冲上去找到他，扇他一巴掌，再给他一脚，一声掐着嗓子的“亲爱的”，却突然传入他的耳朵，融进心脏，令他恶心的反胃，肉麻的想吐。
“别喊…”
睁开眼睛，骤然的亮光后，孟烦了看见了一张委屈含泪的脸，眼巴巴地瞧着他看。
那张脸真熟悉，不过，龙文章你凭什么委屈？孟烦了莫名觉得他眼泪巴巴的样子挺可爱的，在心底嫌弃的抽了自己一巴掌，自我唾弃后，忽然又觉得他眼中的泪水真刺眼。
“三二一，消失。”
孟烦了闭上眼睛嘴里轻喃。
龙文章原本为看见孟家的小猪睁开眼心中惊喜，又想起了他是为什么清醒的。
掐着嗓子喊“亲爱的”，和你老婆玩的真大，这种话都轻易说出口！他发酸的想，忘记了是在做梦，你以前也是我老婆！是最了解，最割舍不下，最互相伤害相爱的彼此，你是我还留在世间的执念，生死相别的三米之内。
“您怎么又出现了？不是拒绝带我走吗？”孟烦了叹息一声，语气轻轻而含糊，乃至于龙文章都没听见他在说啥，只知道他的目光透落在自己身上。
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，龙文章忽然没了委屈的理由，孟烦了看见了他，并对此毫不惊疑。
虽然是梦，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问：
“你有老婆了？”
“你大爷的龙文章！狗团座！丧尽天良你，小太爷身边还跟着个你，时不时跟你说过话都被人说成疯子，能找到哪个女孩愿意嫁我？”
孟烦了生气的瞪大眼睛，龇牙咧嘴。要不是身体支不住，他能爬起来乱拳殴打龙文章到鼻青脸肿。
“什么态度？”这个漂泊的灵魂从床上爬起，装模作样的坐在他旁边。
“你那个小姑娘呢？”龙文章把头凑近，细细的打量那片干燥的唇，得有人给他润润！
“小醉跟张立宪回四川了。”
“诶嘿嘿…”龙文章摸头涎笑，“烦啦，我好久没有见过你了。”
“哼，离我远点。”孟烦了看着他。
小猪崽子哼哼唧唧的，如果能碰到他，龙文章保证大刑伺候。
“死了以后我才发现，思念不会随着时间消退，只会愈演愈烈，烦啦，你怪我吗？”
龙文章对梦中的孟烦了说，他或许不会有机会见到真正的孟烦了，连梦中的或许也是个不可重复的奇迹，这句话，他想说很久了，在死后一日又一日重复的思念中。
——烦啦，别烦，试着能不能让死人活在你身上。
“都说了你是个死人了，小太爷还能怪你？”
“我只怨你死后做不了我的三米之内，随叫随到。”
孟烦了闷声流泪，压抑着哭声。不能大声，引来了人，龙文章就又要离开。他幻想过死人真的化成了魂，停留在他身边，嘲笑的看他拙劣的模仿。
“你大爷的。”
“别哭。”
他看起来真是委屈，可怜，又可爱。
泪珠子一滴滴砸落，像是热油溅入龙文章被揉的腻出水的心底里。
不是在做梦，龙文章舍不得把这样的孟烦了当做是梦。
一个死人哄着活人别哭，屋外的虞啸卿看着荒缪的一幕推开了门。
他没有看见愧对的兄长，走到孟烦了跟前，军靴踩着龙文章的脚。
“你醒了。”
“医生在外面，等会儿给你换药。”虞啸卿替人掖掖被子，蒙上了他半个下巴。
原来快把烦啦整个人都埋了的被子是师座做的。
龙文章的灵魂传来拉扯感，他听见了袁朗的声音，他快要醒了。
身体渐渐半透明，在彻底消散前，他终于下定决心，把自己嘴印在了烦啦的上面。
来不及伸舌头了，但他还是看见了小瘸子震惊的眼神。
龙文章醒了过来，抹了下眼眶，嗯，没泪水。他滚到了桌子低下，一个桌腿卡在了那睡得扭曲的腰里。
区区孟烦了，略施小计。
袁朗的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，龙文章抬眼。
小孩的手里端着盘蛋糕。
“你梦到你的副官啦？”袁朗看着他脸上的笑容。
“哇，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你不照镜子的？每次提到他，你脸上总是这种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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